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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忧心忡忡的旅程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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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一事向来十万火急,半刻也拖延不得,有时候一时三刻的先机完全有可能可以改变一整个战局,所以在了解了现在卡玛大陆的局势后,时涤等人便立刻站起身来告别了端木风华。他们没有多耽误一分钟时间,当下就登上了墨鸟,启程向暴肆王国王城赶去。

与从七十二疑冢回墨居时的心情不同,那时他们还不知道战争已经奏响了前奏,尚沉浸在成功获取先天五行旗的喜悦之中,一路上笑笑闹闹,如结伴出游一般轻松。可是现在,依旧是身处这个功能齐全的墨鸟,依旧是与志同道合的伙伴一起,却再没有人能够笑出声来。

毕竟有一道过于沉重的命题摆在了他们面前,那便是战争。

与这个词划上等号的是狼烟四起,是烽火连天,是流离失所,是尸横遍野,没有一项可以让他们笑得出来。

所有人中间,又以塔默最为心事重重。

最初他向时涤提出前往暴肆王国的王城,原本只是因为小白泽告诉他,他是王族玄氏的血脉,他的亲人一定会在王城,他便想要去那里查明自己的身世,那个时候去王城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去与不去都只会影响到他一个人。

后来亦渺身中阿斯莫迪斯的诅咒,时涤又被告知进入万宝阁就可以了解自己父母的真实面目,而之后结识的书晚目标也是去万宝阁取回墨家秘典墨经,所有人都决心集齐七圣物踏入万宝阁,恰好七圣物之一的银光枪就在王城,那个时候去王城变成了他们这一群人的事情,去与不去将会影响到很多人。

可是他万万也不曾想到的是,现在联合军竟然即将发动对暴肆王国的侵略,战争一触即发,大量无辜的平民都会因为战火的侵袭而成为流民,千千万万个家庭面临着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悲惨下场,而他们正在查探的天罚门很有可能就是促使这场战争爆发的幕后主谋,他们的命运也已经与天下苍生的命运联接在了一起。

今时今日,去王城已经变成了暴肆王国甚至卡玛大陆的事情,去与不去将会影响整个天下。

如果只是为了他自己的事情,去与不去可以说只在一念之间。倘使再加上亦渺和时涤的事情,去与不去已经成为了势在必行。可是现在这件事情已经关系到了天下安危,那便再有没有了什么去与不去,而是非去不可。

塔默心知肚明,这一去的意义,已经与他的初衷隔了十万八千里,怕是无暇去顾及什么亲人重逢的喜悦,有的只会是战火中无尽的淬炼以及血泪。

时涤自然明白塔默心中在想些什么,虽然他自己也因为听闻端木风华所言而心情有些沉闷,不过看见塔默已经在房间中闷了整整一天,还是强打起了精神来敲开了塔默的门。

“怎么回事?一整天都没见着你人,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没什么,只是想到战争即将爆发,再加上这次去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够找到亲人,心里不由得胡思乱想了起来,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就好了。”

“你都一个人待了一天了,怎么也没见你好起来?有什么话别憋着,跟兄弟说说,都胡思乱想了些什么?”

塔默知道时涤是在关心自己,便也没有丝毫的隐藏,将自己刚刚想到的种种都说与了时涤听。时涤一听塔默一方面担心不能亲人重逢,一方面又操起了全天下的心,不由得头都有些大了起来,要说前者还好理解,要说后者,以前他怎么没看出来,塔默居然是一个这么有使命感的人呢。

其实这原本就很正常,总有些品质是深植在一个人的血脉之中,需要一些特殊的事件来触发,才有可能闪烁出光芒。如果没有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事,塔默可能这一生都会是一副温润而内敛的模样,不过现在因着这场战事的激发,塔默的王族血脉便展露了出来。

他开始变得坚毅而勇敢,虽然身上没有一官一爵,也没有任何军衔,但是他忠于暴肆王国的每一个子民,愿意为了他们担负起本不属于自己这个年龄的重任,也愿意为了他们以身犯险、挥洒热血。

平心而论,塔默自幼便被遗弃,生长于联邦**的势力范围之内,按理说他不应该对暴肆王国存在什么深厚的感情才对。事实上,令他发生这种改变的也不是什么感情的因素,而是天性。

无论什么也不能更改的,天性。

塔默拥有这样的天性,那么时涤呢?

时涤最初得知战争一事时,是有些意外的,毕竟他们出发之前,端木风华只是告诉他们天罚门的行动正在加速,可能正在酝酿什么阴谋。却没想到不过是短短半月的时间,天罚门就已经完成了布局,更没想到天罚门所酝酿的竟然是一个惊天的大阴谋,将整个卡玛大陆所有的势力都卷了进来。

而他之所以答应端木风华,并不像是塔默那样几乎是出于条件反射,甚至可以说,他之所以这么快就做出决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来自塔默。因为塔默是他的兄弟,所以塔默想要做到的事情,便也是他想要做到的事情。

然而事实上,在时涤的内心深处始终存在着一种不安,毕竟他的身世与天罚门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而他接下来要处心积虑去对付的,恰好就是天罚门。

他甚至都不能确定自己真正的敌人会是什么人,万一正是自己的血亲,他又当如何?

阿斯莫迪斯曾经问过他。

「小子,我问你,如果你的父母当真是人们口中的十恶不赦之辈,你又当如何?是要与世人一道高举着正义的旗帜大义灭亲,还是要找回自己的身份继承父母的遗志?」

而他当时的回答是。

「我是我,我的父母是我的父母,他们做过的事情不应由我来评价,而他们的遗志也不一定代表了我的追求。我的身份由我自己谱写,与他们本来就没有多大关联。」

这种想法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所以时涤虽然有一些不安,却并没有任何的迷茫,接下来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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