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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宋好节坐监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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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众人好歹都冷静下来,不再似头一天那样激动。

宋好年一早就看过一回宋好节,他虽挨打挨得重,倒没发热,趴在床上盖着一床被单,直叫唤。

见二哥来,宋好节没好气地要骂他害自己,偏又口干舌燥、浑身疼,到底没力气骂,只恨恨瞪他几眼,伏在枕头上哼唧。

宋好年跟宋好节要当票,宋好节眼珠子乱转:“啥子当票,我不晓得。”

“陈大哥送给秀秀当嫁妆的两匹布,你硬抢来的一匹缎子,不是进了当铺还是进了哪里?尽早拿出来好了事,若是还想赖账,连我也救不了你!”

宋好节这才叫宋好年去翻他鞋底,从臭烘烘的鞋垫底下抽出两张当票连带一张欠条来正是欠赌坊钱的欠条。

宋好年不识得字,一二三四五倒也能认几个,再一看上头手印,还有啥不明白的,当即把欠条掷到宋好节脸上,道:“收好!”

自拿着当票去城里,找个**书信的摊子,细细认下两张当票上的当铺、物品、金额,去把三匹布赎出来。

当铺的规矩是低进高出,凭你怎样光鲜的布料,到他们嘴里也是“污损旧缎子一匹”,把钱压到不能再低。

要赎买时,要价却高得多,越是紧急、贵重的东西要价越高,顶好是当当人赎不起,化活当为死当,那才是他们赚钱的根本。宋好年高价赎出布匹,亲自送到绸缎庄,道:“昨日回家后不久我便找着老三,原想拉来归案,不想我爹狠打他一顿,如今还卧在床上动弹不得,还请刘大叔宽限几日,待他能下床走动,我便拉他来给

你们磕头赔罪,再追究他。”

刘掌柜道:“人有下落就好。宋爷,这两匹料子原是我们东家送给令妹作添妆的,中间虽出了些事情,东家待你与令妹的心还是不变,你且带回去与她添妆,贺她百年好合。”

宋好年羞愧道:“若不是为着赔罪,我如今连见你们都羞得不行,只想在家躲羞哩,如何还能收这东西?”

刘掌柜一再坚持,连青松也出来道:“姐夫,你就收下呗。”

“你身子好些了?”宋好年忙问青松,“人小鬼大,你倒做起我的主来。”

青松笑道:“心口还有些闷,总躺着没意思,掌柜的叫我跟账房先生先学两日算术哩。姐夫,宋好节是宋好节,你是你,我看我们东家和掌柜的把你们分得很清,咋你自己就分不清了哩?”

为着宋好节犯错,他先怪起自己,如今更是一副从今以后不再往来的架势。青松可舍不得叫自家姐夫失去这样一门交情,是以急忙劝说。

宋好年道:“老三到底是我亲兄弟,他变成如今这样,也是我没教好他的缘故。他该领的罚一样都不能少,我也不能仗着陈大哥和刘大叔厚道,就死皮赖脸地占便宜。”

青松急了,还要再说,刘掌柜制止他:“你姐夫是有尊严的人,你呀,多学着点。”

又对宋好年道:“虽我看宋爷和那位全然不同,可如今宋爷自己心里过不去,我再多说唯恐你难受。如此,我便不多说啥,宋爷你且等我们东家回来,自己同他说去。”

刘掌柜又叫人去县衙打声招呼,只说贼赃已经追回,过两日扭送贼人上门,通缉令可暂且撤掉。

宋好年叮嘱青松叫他多保重身体,在店里好好干,少说多做,辞别刘掌柜回到镇上,看看又是一天过去。

过后几日,宋好年每天只管去店里送豆腐,再去老宋家看一眼宋好节还在不在,防备他逃掉。

好在宋老汉那一场打得极重,宋好节这些个日子都没好全,他素日又好吃懒做,就是起逃跑的心,一想跑掉后少不得风餐露宿,便不敢去受那个苦。

宋好节道:“监牢里还有饭吃,强如在家叫爹打死。”

七八天后,他棒疮好得七七,走路还是一瘸一拐,宋好年便禀过宋老汉,雇一架马车把宋好节带到县里。

宋好节晓得二哥是送他去坐监,因被打怕,不吵也不闹,只管拿眼睛阴测测地盯着宋好年,不时发出阴冷笑声。

宋好年道:“你当我愿意送你去坐监?你是我亲兄弟,若是能够,我岂有不护着你的?可再大大不过国法,要是你抢绸缎铺的事情都都能替你扛下来,往后你要杀人放火,我们还能怎么办?”

宋好节只作听不见,冷冷地笑,也不晓得打着啥子坏主意。

到得绸缎坊,刘掌柜却不在,宋好年一问,徐彩文道:“东家回来哩,掌柜的跟着东家去干啥了。”

徐彩文年纪也还瞧见宋好节,有心替青松报仇,想踢他一脚,又忌惮他是个大人,怕自己打不过,因此站在那里一眼一眼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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